2019年1月30日星期三

《现代评论》本刊启事


本刊筹备,已经半载,因为种种原因,至今才获出版。同人等对于曾允赞助本刊的许多朋友,实深抱歉!本刊内容,包涵于政治、经济、法律、文艺、哲学、教育、科学各种文字。本刊的精神是独立的,不主附和;本刊的态度是科学的,不尚攻讦;本刊的言论趋重实际问题,不尚空谈。凡对于本刊,愿赐佳作者,无论为通信或论著,俱所欢迎。本刊纯为同人之论坛,而认为同人及同人的朋友与读者的公共论坛。

出处:原载于19241213《现代评论》第1卷第1期。


简介:简介:《现代评论》19241213日创刊于北京,为综合性刊物。19281229日终刊,共出版9卷,209期,另有增刊3期。该刊是一部分留学欧美的著名学者、作家创办的同人刊物,署现代评论社编,实际由陈源、徐志摩等编辑,主要撰稿人有胡适、王士杰、高一涵、陈源、徐志摩、唐有壬等。主要刊载政论时评、文学作品和文学评论,还刊有少量剧本。

《文学季刊》创刊词




胡适之先生《文学改良刍义》开始了文学革命运动,周作人先生的《人的文学》奠定了新文学的建设基础。

我们不再被囚禁于传统文学的“狭的笼”之中;我们不再以游戏的态度去写作什么无聊的文字。我们知道旧瓶绝对不能装新酒,我们也明白新瓶来装旧酒,其影响将是怎样的恶劣。

十五年来,在新形式新态度的双重指针之下,我们的文学是截然改观的有了数千年来所未有的急骤的进步与转变。这十五年来的文人的活动,无疑的将占有中国文学崭新的,而且是最伟硕的若干篇页。而现在还在急骤的进步与转变中发展着。

这十五年来,许多作家们,虽然其作风不同,观点不一,其所信仰的也未免有些歧异,却有一个共同的倾向:

以忠实恳挚的态度为新文学的建设而努力着。

有若干人会创造了好些部弘伟的著作;有若干人会领导了无穷无尽的第二代人向前奔驰而去;有若干人是怎样的鼓动新的青年们的心肺;有若干人是怎样的为这个古老的民族萌芽了复兴的探讨这个过去十五年的历史,我们是如何的兴奋与向往——虽然也有不少的不满与惆怅。

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的日本大炮与硫磺弹,虽烧毁了一部分重要的文学刊物而使之中绝了他们的光荣的历史与使命;然而继续这残酷的屠杀之后的,我们的作家们却以更雄壮勇猛的精神,出而建立了若干更坚固的文坛的炮垒,敌人们的炮弹烧夷得了我们的物质上的建设,却绝对毁灭不了我们文化的火苗——反而更要煽炽了他们的光熖。

在这个大时代里,我们也将要尽我们的心力,以更健壮勇猛的精神,从事于新文学的建设。

我们这一部分人,——列名于下面的本刊编撰人名录里的百十个人,虽然作风未必完全相同,观点未必绝对的无歧异,却也自有一个共同的倾向,那便是:

以忠实恳挚的态度为新文学的建设而努力着。

在这个共同的目标之下,我们将:

(一)继续十五年来未竟全功的对于传统文学与非人文学的攻击与摧毁的工作;
(二)尽力于新文学的作风与技术的改进与发展;
(三)试要阐明我们文学的前途将是怎样的进展和向什么方向而进展。

因此我们的工作将这样的分配着;

一、旧文学的重新估价与整理;
二、文艺创作的努力;
三、文艺批评的理论的介绍与建立;
四、世界文学的研究,介绍与批评;
五、国内文艺画报的批评与介绍。

这些都是很艰巨的工作;然而我们将尽我们的力量。至于收获如何,那是我们所不能预知的。

这虽是一个同人的杂志,然而将不限于刊载我们这百十个人的写作。我们敞开门,恳切的欢迎许多未曾认识的作家们的合作,我们希望藉着这个刊物,将更认识许多未曾认识的友人们。

只要是同道走着的人们,便都是我们的同伴。

出处:原载于193411日《文学季刊》创刊号。




《文学季刊》停刊词:告别的话


季刊到这期,刚刚满两周年。自然两年并不是长时期。但是,这两年中间我们也曾遇到一些风波,有几次意外的困境几乎使这刊物夭折了。然而靠几个人的苦心和多数投稿者与读者的大量的帮助,它终于支持到现在。这期间我们除了看清我们这文坛的真面目之外,还明白了人情事故,感到了爱憎,最可宝贵的是我们认识了一整代的向上的青年的心,而跟着他们叫出他们的苦痛与渴望了。

单就这两年的短促的存在来说,季刊也并不曾浪费地消耗过它的生命。然而环境却不许它继续存在下去。我们在这里只用了简单的“环境”两个字,其实要把这详细解说出来,也可以耗费不少的篇页。在市场上就只充满了一切足以使青年忘掉现实的书报。在这种情形下面我们只得悲痛地和朋友们——投稿者、读者告别。我们知道有一部分朋友会哀悼这刊物的消灭;我们知道有一部分青年的呼声会因此而被窒息。事实上我们也不能没有遗憾。然而在这个时代,在整个民族的命运陷在泥淖里的时候,这小小的刊物的存亡似乎是极其渺小的事情了。

文字是消磨生命与精力的东西。在太平的时候我们似乎也需要一些教授和博士,学者和文豪来粉饰我们这民族的光荣。那时我们也许可以安安稳稳地跟在商人后面高谈文化。然而现在我们却没有这种余裕。我们的眼睛虽然近视,但我们并不是盲人。我们不必作故意吓人听闻的危言,随便翻开一张报纸,我们就知道这民族目前是站在怎样可怕的一个深渊的边沿上,一举脚却投到无底的黑洞里去。在这时候我们把全部力量用来挽救这危机还嫌不够,我们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和生命消耗在文字上面。每个向上的青年倘若能够抛弃他们的笔去做一点更实际的事情,对于这个民族的绝望的挣扎也许还更有益处。否则有更多的教授和博士,学者和文豪,也绝不能挽回我们这民族的劫运。

在《发刊词》里面我们曾经发过一番冠冕堂皇的议论。我们当时的口号是:“以忠实恳挚的态度为新文学的建设而努力着。我们举出了下列的五种艰巨的工作:
一、旧文学的重新估价与整理;
二、文艺创作的努力;
三、文艺批评的理论的介绍与建立;
四、世界文学的研究,介绍与批评;
五、国内文艺画报的批评与介绍。

现在我们把这八厚册的季刊仔细地翻阅一遍,我们可以坦白地承认在这方面我们的收获是极其贫弱。但我们并不为这个感到惭愧。我们知道,在跟着一个整代的向上的青年叫出他们的渴望这一点上,我们是尽了不小的责任了。在这八厚册中有许多篇创作是会跟着这一代的青年活下去的。我们知道文学不是没有生命的活骸,离了时代就没有文学。所以当一代青年的渴望应该用行为来表现的时候,我们也就毅然地牺牲了季刊的两年的可以说是光荣的存在而毫不顾惜了。

别了,我们真挚而大量的朋友们,这两年来承你们不断地给了我们种种的帮助和鼓舞,使我们在困难的环境中有勇气挣扎下去。倘若没有你们,我们连这一点成绩也不会得到。这是我们大家的共同的力量的结果。这八厚册刊物摆在我们眼前,闪耀着,就像一颗光亮的星。星光虽然有时也会隐匿,但它却绝不会消灭。倘若有一天环境使我们有余裕重提起笔,那时候这颗星会发生灿烂的光辉,而我们这季刊也会像从火里出来的凤凰那样,以新生的姿态和你们相见了。我们这次的分别不会是永久的。别了,我们的真挚而大量的朋友们。

出处:原载于193512月《文学季刊》第2着第4期,未署名,作者:巴金。






《文学季刊》 复刊词


四个月以前我们怀着苦痛的心告别了读者,在《告别的话》里面我们解说了我们所处的“环境”。我们曾痛切地说:

文化的招牌如今还高高地挂在商店的门榜上,而我们这文坛也被操纵在商人的手里,在商店的周围再聚集着一群无文的文人。读者的需要是从来被忽视了的。在文坛上活动的就只有那少数为商人豢养的无文的文人。于是虫蛀的古籍和腐儒的呓语大批地被翻印而流布了,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之类,也一再地被介绍到青年中间,在市场上就只充满了一切足以使青年忘掉现实的书报,……在这种情形下面,我们只得悲痛地和朋友们告了别。

然而,连这样软弱的话句,也遭受了藏在“王道”精神后面的刀斧。当我们的呼声被窒息的时候,别人甚至不许我们发出一声呻吟,申辩一下是非。于是各种各样的流言就在外面散布了,据说,我们这季刊的休刊,原因是读者的不需要。我们自然没法替自己辩护,但同时却有不少的读者用了笔和舌给我们送来安慰和鼓舞。

这安慰和鼓舞始终没有间断过,到后来就离了语言文字而被用行动来表现了。这一次是真实的读者出来表示了他们的需要。这事实使我们得以从被强迫的沉默中翻了身。我们这季刊是复活了,而且正如我们所期望的,是以新生的姿态复活了。

但我们并不是忘恩的、背信的。我们在《告别的话》中所允许过朋友们的一些约言,我们要尽力去实践。以前的季刊是我们和朋友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今后的月刊也应该是的。
  

我们不是盲人,我们看得见我们这民族正站在一个可怕的深渊的边沿上,所以我们依旧没有余裕跟在商人后面高谈文化,或者搬出一些虫蛀的古籍和腐儒的呓语来粉饰这民族的光荣。我们是青年,我们只愿意跟着这一代向上的青年叫出他们的渴望,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季刊曾尽过一点责任,我们的月刊也会沿着这路线进行的。至于我们这一次能否完成这工作,那全靠朋友们的大量的支持了。

出处:原载于193611日《文季月刊》第1卷第1期,署文学季刊社,作者:巴金



 简介:《文学季刊》现代文学期刊。193411日于北平创刊,至19351216日停刊,共出2卷4期。每期约40万字。北平立达书局发行。主编为郑振铎、章靳以。巴金等参与编务。逾半年,在上海改名为《文季月刊》出版。1936 61 日创刊号上载有文学季刊社的《复刊词》。至同年121日第2卷第1号即遭当局查禁,仅出7期。巴金、靳以合编。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发行。

2019年1月27日星期日

《时与潮》创刊词




中国——一个一向被象征着“睡狮”的中国,现在显然已经不是什么怯懦、贫弱、守旧、无组织、不统一……等等代名词了!因为它已经站立起来;站立在暴风雨的大时代前,站立在被压迫者争取解放的高潮中。紧随着时代巨轮的转,她已将她所具有的一切人的、物的、有形的、无形的力量汇成一个奔腾澎湃的洪流。我们在这一个伟大的洪流之中,不仅可以看到它英勇奋斗姿态,不屈不挠的精神及铁一般的凝结……而且更可以发现出她的飞跃的进步、和光明的前途,……这正如拿破仑所说:“她若醒了起来,便将震惊全世界了!”

是的,我们神圣的民族解放战争,已经继续了十个月了,虽说我们在这一个短短期间之内,在军事上会有暂时的局部失败,但在另一方面我们也显然的在不断的给予敌人以重大的打击;克服了自己的一切缺点和动摇的倾向,尤其是伴随着我们英勇的坚苦的不断的奋斗,我们业已争取到所有世界上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的最高无尚的道义的同情;甚至获得在敌人法西斯军阀压迫下的广大群众的同情。因此:

第一,我们相信而且百二十分的相信,我们这一次神圣的民族解放战争,是可能而且必须的由于自己不断的奋斗来争取最后的胜利。蒋委员长说:“我们已有限制的抵抗能力,我们是一威力无穷财力无尽的国家。”看哪!最近津浦北段台儿庄的空前胜利,不是已经奠定了我们最后胜利的初步基础么?

第二,我们可以断然的指出:日本帝国主义者必然消灭在我们的继续抗战之中。日本帝国主义者并不是怎么可怕的魔王,它的经济基础异常脆弱,它的军队也不是他们的忠实可靠的武力,它的人民大多数是在饥饿线过活而厌倦战争的,……这一切日本帝国主义的弱点和矛盾,都将在这一次的中日战争而全部暴露,而益趋于尖锐化,而终之以导入毁灭的途上!

第三,我们必须明白了:我们不是一个孤立的斗争者,而且我们更不愿意从整个世界孤立出来。也正因为这个,尽管法西斯魔王进行疯狂的侵略,尽管有些帝国主义的绅士们在徘徊高唱什么孤立主义,然而在另一方面,却有千千万万的大众,永远和我们站在一条阵线共同奋斗。这不仅指出我们民族解放最后胜利的前途,而且更显示我们整个光明世界的来临。

《时与潮》就基于这种认识而出现的,因此我们将尽我们最大的可能,来:

一,加强国内真正的团结。我们坚决的主张在最高统帅之下一致对外,我们也坚决的反对任何足以削弱抗战力量的阴谋。

二,介绍关于抗战建国的合理主张。因为我们唯有在抗战期中始能建设出来自由的新中国。

三,暴露敌人的弱点与阴谋。敌人的弱点委实太多了,它丝毫没有可怕,它已日趋于崩溃之路,至于它的任何阴谋都不过是濒死前的最后挣扎!

四,报导国际的情势。因为我们要注意到世界每个角落,看清了哪些是敌人哪些是友人。

我们深深地感到,面对着这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民族解放战争,时代是太伟大了,我们必须把视野放宽一点,来看清楚那捲伏人类向着光明途程的潮流。我们相信并且希望,这将不是个人的事业而是民族解放战争中的广大的全民事业。

最后,我们谨以百二十分的诚挚,来向读者要求赐以不断的援助与批评!。

出处:原载于19384月《时与潮》第1卷第1期。



编者说明:《时与潮》1959年在台湾复刊,其复刊词为《敬告读者》(出处:原载于19591214《时与潮》第1期);《时与潮》在台湾因1963年力挺雷震而被停刊,1964年再次复刊,其复刊词为《重见读者——我们的复刊词》(出处:原载于1964112日《时与潮》第173期);1967年《时与潮》第249期发表《本刊刊停刊启事》(出处:原载于1967102日《时与潮》第249期);由于资料的匮乏,暂时相关复刊词及停刊启事没有全版的资料,无法编出,待到将来有缘集合,编者一定及时更新。

简介:《时与潮》半月刊是19384月在武汉创办的政治性综合刊物。1938年第1卷第5期起迁重庆出版,1946年出24卷第6期后首次停刊;194612月在上海复刊,19492月,在大陆再次停刊;19591214日,在台湾再次复刊,由齐世英儿子齐振一担任发行人,此时为周刊;1963513日,在台出版至172期后,为执政当局所忌惮,惧《时与潮》成为《自由中国》之后,又一样有影响力的反对刊物,被停刊1年;1964112日,停刊一年半后又再次复刊,发行人由蓝文征挂名,此时为双周刊;1967102日,出至249期后再度停刊,此次停刊后,没有再复刊。

《收获》发刊词




“收获”的诞生,具体实现了“百花齐放”的政策。

“收获”是一朵花;希望它成为一杂香花——有利于社会主义祖国,是人民的有益的精神食粮。

我们热爱社会主义祖国,其实而正确地反映祖国社会主义的伟大建设;以把社会主义精神教育劳动人民,鼓励人民向社会主义大道高歌猛进。

我们的刊物和所刊载的作品,应该符合毛主席所提出来的六大标准:
一、有益于团结全国人民,而不是分裂人民;
二、有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而不是不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
三、有利于巩固人民民主专政,而不是破坏或消弱这个专政;
四、有利于巩固民主集中制,而不是破坏或消弱这个制度;
五、有利于巩固共产党的领导,而不是摆脱或者消弱这种领导;
六、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国际团结和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国际团结,而不是有损于这些团结。

在这个明确的政治标准之下,作家可以选择不同风格,不同的体裁,不同的形式,甚至不同的流派。

作家不仅应该是有灵魂的人,而且应该成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以作品来建立和提高人民的灵魂。

“收获”应该团结更多的作家,尤其是老作家们。他们在文学的大道上辛勤地工作了几十年,他们具有和旧社会旧势力斗争的知识,积累了丰富的较高的艺术技巧。他们的作品可以帮助广大的读者认识: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是从什么艰辛的道路上走过来的;人民革命的胜利是如何萌芽、茁长、开花、结果的;中国人民,在不同的反动力量残酷统治之下怎样艰苦奋斗,盼星星,盼太阳,终于盼来了共产党;在党的直接和间接领导之下,怎样更满怀信心,向敌人吹起进军的号角。他们也能更深刻地体会到解放八年来祖国在各方面所取得的伟大的成就,他们是满心欢喜来歌颂保卫祖国,建设祖国——向自然斗争的伟大的劳动人民。他们有多少心底湧出的话语要说呵,他们有多少欢乐的感情要写在纸上呵!老作家们的个人收获,将成为“收获”最丰富的的果实和粮食。

但是在“收获”中间,我们也盼望有生机勃勃、新鲜活泼的新人的作品。他们是老作家的接班人,在毛泽东的光辉照耀之下,他们的感觉敏锐,具备生龙活虎的战斗力量,无论在生活里,工作中,写作上都有勇不可挡的锐力。他们的一点一滴的成就,都是新中国的收获,也是我们“收获”的光荣。

我们也愿意以“收获”做为作家和读者的桥梁,让读者表示对作品的意见,让作者倾听读者对作品的意见,并热情而适当的吸取读者的意见,使他的作品更成为人民喜闻乐见的作品。

我们希望“收获”能贡献给我们亲爱的祖国更多的香花和有益的食粮。

这是“收获”的开端,我们也希望它一年年地更多采更丰盛,结出更多的果实。

一九五七年六月二十四日

出处:原载于19576月《收获》创刊号。


简介:《收获》于1957年由巴金靳以创办,它是1949年后中国第一本大型的文学双月刊。

《求是》创刊:致读者




今天是党的生日,《求是》杂志和读者见面了。

《求是》杂志,是中共中央委托中共中央党校主办的全党的理论刊物。

党中央决定停办《红旗》杂志,创办《求是》杂志,是贯彻十三大精神,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宣传的积极措施。党的理念刊物不由中央直接主办,可以更好的适应改命开放新形势的要求,便于开展理论上的探索和研究,促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新发展。

《中共中央关于委托中共中央党校创办<求是>杂志的决定》指出,办《求是》杂志总的指导思想是:以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为指针,全面地宣传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改革总揽全局,防止僵化和自由化。为了认真贯彻这个方针,我们的编辑工作将发扬改革精神,进一步解放思想,力求创新。

《求是》将体现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理论结合实际,认真研究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和实践问题,特别是改革开放和建设中的实际问题以及党的建设问题。研究和探讨问题,坚持从实际出发,而不是从原则出发;有的放矢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探寻客观事物的规律,而不是重复和单纯解释现成的结论。总结经验应有理论性。调查报告应真实生动。要敢于批评党内和社会上的各种消极、腐败现象。

《求是》将努力向开放型转变,面向世界。我们将经常研究和评介国际政治、经济、文化发展趋势和各种理论思潮;研究和介绍社会主义各国改革开放的经验;研究和介绍资本主义国家建设和管理的经验。这些研究和介绍,着眼于开阔读者的视野,是为了探索与借鉴。

《求是》将坚决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广泛团结作者,为中青年作者提供更宽阔的园地。我们提出展开平等的讨论,指名道姓,有来有往,通过批评与反批评,促进科学艺术的繁荣和发展。思想理论界需要创造团结、和谐的气氛,为实现四化、振兴中华同心协力。《求是》愿为此多做贡献。

《求是》将关心思想理论界的动态,向读者简明扼要地提供国内外的各种理论信息。对有争议的观点介绍时力求全面,让读者去评论是非。形式上不拘一格。

《求是》将改进文风。杜绝“假、大、空”,避免套话,文章力求准确、鲜明、生动,言之有物。适当发表杂文、散文等文艺作品。把刊物办活,让读者喜欢看。

《求是》的读者对象是县级以上的干部和理论、宣传工作者。同时,欢迎广大党员、干部和大专院校的师生阅读这个刊物。

我们衷心希望得到全党和全国各界人士的关心和支持。

出处:原载于198871日《求是》第1期。




附:中共中央关于委托中共中央党校创办《求是》杂志的决定

(一九八八年五月三十日)

  一、为适应改革开放新形势的要求,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原理、原则,结合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具体情况,开展理论上的探索和研究,促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新发展,中共中央决定委托中共中央党校创办全党的理论刊物《求是》杂志。

二、总的指导思想:以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为指针,全面地宣传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改革总揽全局,防止僵化和自由化。

具体要求:

——坚定地按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要求,在研究十三大报告精神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实践经验上多下工夫,把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同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实践紧密结合起来;

——认真研究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和实践问题,特别是改革开放和建设中的实际问题,以及新形势下党的建设问题,贯彻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方针,有的放矢地探求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

——坚决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活跃理论探讨,防止片面性,要在坚持两个基本点的基础上增进理论队伍的团结,特别要注意团结在探讨过程中持不同意见的同志,扩大作者面;

——改进文风,把刊物办得生动活泼,使读者喜欢看。

三、刊物的读者对象是县以上干部和理论、宣传工作者。

四、《求是》杂志可以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和解放军总政治部设立联络员;根据需要,可同外国有关共产党和工人党的理论刊物保持友好往来。

五、《求是》杂志总编辑、副总编辑由中央任命。

六、希望全党积极支持,有关部门要提供必要的工作条件,把《求是》杂志办好。

出处:原载于198871日《求是》第1期。



简介:《求是》是半月刊,是中共中央关于委托中共中央党校创办的理论刊物。198871日创刊,是对中共中央理论刊物——《红旗》杂志的继续。

《红旗》发刊词




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两次伟大胜利,使中国从长期沉睡不醒的状态中翻过身来。正如毛泽东同志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所说,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现在中国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处在空前的大跃进的时代。革命正在继续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扫清道路。在具有冲天气概的中国人民面前,高山低头,河水让路。凡是不适合社会生产力发展的老制度和陈腐观念,都要死亡;凡是适合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新制度和新思想,都在发出自己的生命的威力。
  
《红旗》杂志是中共中央主办的,它在中国的这个新形势下创刊,任务就是要更高地举起无产阶级在思想界的革命红旗。毫无疑问,任何地方,如果还有资产阶级的旗帜,就应当把它拔掉,插上无产阶级的旗帜。
  
中国无产阶级在开始登上政治舞台的时候,就已经在中国思想界举起了自己的红旗。中国人民在这个旗帜的引导下胜利了。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中国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在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中,国内主要的斗争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无产阶级要在这个斗争中取得彻底的胜利,就必须充分地、全面地、深入地展开思想战线的斗争,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批判的革命的精神,破除迷信,厚今薄古,打破旧传统,粉碎资产阶级的伪科学,从而把中国人民从资产阶级思想的束搏下面完全解放出来。
  
马克思列宁主义不是个别人在书斋中的空想的产物,而是人民群众的斗争经验的总结。它是理论和实践的统一,是高度科学性和高度革命性的统一。它本身集中了劳动人民和整个人类所积累的知识,反映着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伟大创造性和伟大革命毅力。因此,它反过来成为人民群众斗争的指南。中国共产党的领袖毛泽东同志经常教育全党,要象列宁那样,善于密切地联系群众,倾听群众的呼声,善于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具体实践结合起来,尊重新鲜的事物,敢于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坚持真理,坚决地同修正主义和一切脱离马克思主义轨道的思潮决裂。红旗杂志在自己的工作中,将遵循着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这个方向前进。
  
我们相信,在党的第八届全国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所制定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的照耀下,在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领导下,在全党同志和党外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支持下,《红旗》杂志将一定能够努力完成它所应当担负的任务。

出处:原载于195861日《红旗》杂志创刊。


简介:《红旗》杂志是共产党的八届五中全会根据毛泽东同志的提议决定创办的,毛泽东亲笔题写的刊名,亲自修改了发刊词。1988530日,中央决定,为适应改革开放新形势的要求,委托中央党校创办全党的理论刊物《求是》杂志。是年616日,《红旗》在最后一期544期后停刊。


《吴淞月刊》发刊词



中国公学里,同事的一班朋友发起了这个刊物,目的在于鼓励我们自己做点文字。这个目的似乎不值得提倡,因为社会上这一年来不是已添了五六十种新刊物吗?我们何必来糟蹋纸张,做这损人利己的事业呢?

原来我们也颇有一点点理由。

第一、许多爱做学问的少年朋友聚在一块,在这个临江近海的野外,同城市隔离了,都自然感觉一种亲密的友谊,为大城市的学校里所没有的。我们想给我们在宿舍谈天、江滨论学的生活留一点比较耐久的记载。这是我们出这个刊物的一个动机。

第二、我们相信,文字记录可能帮助思想学问,可以使思想渐成条理,可以使知识循序渐进。例如我们几个人在江滨谈闭谈《商书·盘庚》的文法,我们读过《盘庚》,都可以加入讨论。但谈过就算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假使有一位朋友把我们的讨论记载出来,加上编次,再翻开原文细细参证,作成一篇《<盘庚>的文法的研究》——这么一来,这位朋友不但把自己研究这问题的结果变成有条理的思想,并且使我们曾参加讨论或不曾参加讨论的人都可以拿他的方字做底,再继续讨论下去。一切感想,一切书籍的泛览,一切聪明的心得都像天上浮云,江中流水,瞬息之间已成陈迹。故张横渠说:

心中苟有所开,即便记得,不思则还塞之矣。

商家的账簿上往往写着“勤笔免思”;其实勤笔不是免我思想,正是助我思想。我们希望借这个小刊物来随时发表我们的一些稍成片段的小文字,对自己则想积涓滴成细流,对朋友则想抛瓦砾引珠玉。这是第二个动机。

所以我们说,这个月刊的目的在于鼓励我们自己做点文字。

为免得我们自己陷入文字障里,我们在这里先立下两条戒约:

第一、我们要‘小题大做’,切忌‘大题小做’。例如,顾亭林举一百六十多个例来证明‘服字古音逼’,这是小题大做。若作二三百字来说‘统一财政’或‘分治合作’,那便是大题小做,于己于人都无益处。

第二、我们要注重证据,跟着事实走,切忌一切不曾不分析过的抽象名词。我们要处处脚踏实地,不可学今日最时髦的抽象名词战争。用抽象名词来打抽象名词,大家都是‘囊风橐雾’,于己于人都无是处。

这是我们一班同人的戒约。

如果我们敢希望中国公学有个新学风,这个新学风应该建筑在这两条戒约之上。

十七,九,二五夜

出处:原载于19294月《吴淞月刊》第1期,作者:胡适。


简介:《吴淞月刊》19294月创刊于上海中国公学,由胡适一帮朋友发起,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大事记(1929年至1946年)》显示,该杂志共出7册。

《天窗》创刊词:拥抱窗外的阳光



北方的秋天如此短暂,寒冬已经跑来踢馆了。在这个已些许有几分寒意的时节,《天窗》与读友诸君见面了。但愿我们打开的小小窗口能让一缕阳光温暖你的心灵。

这份薄薄的杂志托载着我们沉甸甸的梦,一个关乎于我们自己的梦——“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在我们看来,王国维先生的这句箴言便是大学的灵魂所在。我们也将以此作为《天窗》的灵魂,期盼在这所兼容并包的校园里,无论南院北院,不分文理经管,在大德道上,在韶光路旁,在文德楼里,都有思考与争论的身影与追逐自由的脚步。

所谓“天窗”,自然是小巧而简约。在迷茫与黑暗中,我们不指望放一把大火“把这旧世界毁灭”,因为这貌似要给大众带来光明的“纵火”却往往烧尽了未来的美好生活。我们只求打开一扇小小的窗子,让本来就有的阳光照进被黑暗蒙住的双眼,告诉每个人——“去拥抱窗外阳光”。

虽然,这个社会的“茶几”上已经摆放了太多太多的“杯具”,公权的“私奔”和无所畏惧的“霸气外露”,让我们在前进的列车上被迫创造着“反正我信了”的“奇迹”。我们不能喊疼,于是我们笑出了眼泪。

所以,你绝望了么?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并不缺少绝望。自由在高处,这小小的天窗就在头顶。它或许改变不了现实,却也许能助你燃起一丝对自己的希望。正如熊培云老师所说:“你不能决定太阳几点升起,但却能决定自己几点起床。”你即你选择。选择独立思考,选择回归常识,选择真实与自由意志,你的内心也许会和以前决然不同。

作为本科生,创办《天窗》,本就是带着一份冲动,带着一份“不相信”。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对我们周围的环境、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世界,都有“多说一点”的冲动。但是,就像林语堂先生在《吾国与吾民》中所言:“我可以坦诚相见,我并不为我的国家感到惭愧。我可以把她的麻烦公之于众,因为我并没有失去希望。中国比她那些小小的爱国者的要伟大得多,所以不需要他们涂脂抹粉。”

我们也从不指望区区几篇文章能改变什么,更不想带领千军万马奔向一个预设好的“康庄大道”。历史总告诉我们,能带领好千军万马的人未必能带领好自己。《天窗》也从不打算唱一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悲壮凯歌,它只是希望每个人能找回失传的“真实”,争取自己的自由,把握自己的生活。

生活得越久,你就越会发现,真实的世界永远是谎言与真相交织、野蛮与文明并存、进步与倒退同在。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这个时代从未像今日这样开放多元,也从未像今日这样奔忙繁荣。感谢时代的馈赠,面对生活,唯有前行。《天窗》将默默地与你同在,一同拥抱清晨窗外的阳光。

《天窗》编辑部

出处:原载于2011118日出版的《天窗》创刊号。


简介:《天窗》创刊于2011118日,是本科生创办的,主编为郭子健。此刊,整个网络世界除了创刊号,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期刊。

《独立评论》引言



我们八九个朋友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常常聚会讨论国家和社会的问题,有时候辩论很激烈,有时候议论居然颇一致。我们都不期望有完全一致的主张,只期望各人根据自己的知识,用公平的态度,来研究中国当前的问题。所以尽管有激烈的辩争,我们总觉得这种讨论是有益的。

我们现在发起这个刊物,想把我们几个人的意见随时公布出来,做一个引子,引起社会上的注意和讨论。我们对读者的期望,和我们对自己的期望一样:也不希望得着一致的同情,只希望得着一些公心的,根据事实的批评和讨论。

我们叫这个刊物做《独立评论》,因为我们都希望永远保持一点独立的精神。不依傍任何党派,不迷信任何成见,用负责任的言论来发表我们个人思考的结果;这是独立的精神。

我们几个人的知识见解是很有限的,我们的判断主张是难免错误的。我们很诚恳地请求社会的批评,并且欢迎各方面的投稿。

出处:原载于19325月出版的《独立评论》第1号,作者:胡适。



简介:《独立评论》于1932522日创刊北平,为政论时评周刊胡适蒋廷黻丁文江傅斯年翁文灏等人自行集资筹办并维持发行,胡适为实际的主编。193612月,因刊登评论反对大日本帝国策划华北政权特殊化,被国民党当局责令停刊,翌年 418日复刊。发行最多时达 1.3万份左右,1937725日停刊。

《新潮》发刊旨趣书



《新潮》者,北京大学学生集合同好,撰辑之月刊杂志也。北京大学之生命已历二十一年,而学生之自动刊物,不幸迟至今日然后出版。向者吾校性质虽取法于外国大学,实与历史上所谓“国学”者一贯,未足列于世界大学之林;今日幸能脱弃旧型入于轨道。向者吾校作用虽日培植学业,而所成就者要不过一般社会服务之人,与学问之发展无与;今日幸能正其目的,以大学之正义为心。又向者吾校风气不能自别于一般社会,凡所培植皆适于今日社会之人也;今日幸能渐入世界潮流,欲为未来中国社会作之先导。本此精神,循此途径,期之以十年,则今日之大学固来日中国一切新学术之策源地;而大学之思潮未必不可普遍中国,影响无量。同人等学业浅陋,逢此转移之会,虽不敢以此弘业妄自负荷,要当竭尽思力,勉为一二分之赞助:一则以吾校真精神喻于国人,二则为将来之真学者鼓动兴趣。同人等深惭不能自致于真学者之列,特发愿为人作前驱而已。名日《新潮》,其义可知也。

今日出版界之职务,莫先于唤起国人对于本国学术之自觉心。今试问当代思想之潮流如何?中国在此思想潮流中位置如何?国人正复茫然昧然,未辨天之高地之厚也。其敢于自用者,竟谓本国学术可以离世界趋势而独立。夫学术原无所谓国别,更不以方土易其性质。今外中国于世界思想潮流,直不啻自绝于人世。既不于现在有所不满,自不能于未来者努力获求。长此因循,何时达旦。寻其所由,皆缘不辨西土文化之美隆如彼,又不察今日中国学术之枯槁如此;于人于己两无所知,因而不自觉其形秽。同人等以为国人所宜最先知者有四事:第一,今日世界文化至于若何阶段?第二,现代思潮本何趣向而行?第三,中国情状去现代思潮辽阔之度如何?第四,以何方术纳中国于思潮之轨?持此四者刻刻在心,然后可云对于本国学术之地位有自觉心,然后可以渐渐导引此“块然独存”之中国同浴于世界文化之流也。此本志之第一责任也。

中国社会形质极为奇异,西人观察者恒谓中国有群众而无社会,又谓中国社会为二千年前之初民宗法社会,不适于今日。寻其实际,此言是矣。盖中国人本无生活可言,更有何社会真义可说。若干恶劣习俗,若干无灵性的人生规律,桎梏行为,宰割心性,以造成所谓蚩蚩之氓;生活意趣,全无从领略。犹之犬羊,于己身生死地位、意义,茫然未知。此真今日之大戚也。同人等深愿为不平之鸣,兼谈所以因革之方。虽学浅不足任此弘业,要不忍弃而弗论也。此本志之第二责任也。

群众对于学术无爱好心,其结果不特学术消沉而已,堕落民德为尤巨。不曾研诣学问之人恒昧于因果之关系,审理不了而后有苟且之行。又,学术者深入其中,自能率意而行,不为情牵。对于学术负责任,则外物不足萦惑,以学业所得为辛劳疾苦莫大之酬,则一切牺牲尽可得精神上之酬偿。试观吾国宋明之季甚多独行之士;虽风俗堕落,政治沦胥,此若干“阿其所好”之人终不以众浊而易其常节。又观西洋“Renaissance”与“Reformation”时代,学者奋力与世界魔力战,辛苦而不辞,死之而不悔。若是者岂真是好苦恶乐,异乎人之情耶?彼能于真理真知灼见,故不为社会所征服;又以有学业鼓舞其气,故能称心而行,一往不返。中国群德堕落,苟且之行遍于国中。等其由来:一则原于因果观念不明,不辨何者为可,何者不为可;二则原于缺乏培植“不破性质”之动力,国人不觉何者谓 “称心为好”。此二者又皆本于群众对于学术无爱好心。同人不敏,窃愿鼓动学术上之兴趣。此本志之第三责任也。

本志同人皆今日学生,或两年前曾为学生者,对于今日一般同学,当然怀极厚之同情,挟无量之希望。观察情实,乃觉今日最危险者,无过于青年学生。迩者恶人模型,思想厉鬼,遍于国中,有心人深以为忧。然但能不传谬种,则此辈相将就木之日,即中国进于福利之年。无如若辈专意鼓簧,制造无量恶魔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长此不匮,真是殷忧。本志发愿协助中等学校之同学,力求精神上脱离此类感化。于修学立身之方法与途径,尽力研求,喻之于众。特辟“出版界评”、“故书新评”两栏,商榷读书之谊,(此两栏中就书籍本身之价值批评者甚少,借以讨论读书之方法者甚多。)其他更有专文论次。总期海内同学去遗传的科举思想,进于现世的科学思想;去主观的武断思想,进于客观的怀疑思想;为未来社会之人,不为现在社会之人;造成战胜社会之人格,不为社会所战胜之人格。同人浅陋,惟有本此希望奋勉而已。此本志之第四责任也。

本志主张,以为群众不宜消灭个性;故同人意旨,尽不必一致;但挟同一之希望,遵差近之径途,小节出入,所不能免者。若读者以“自相矛盾”见责,则同人不特不讳言之,且将引为荣幸。又本志以此批评为精神;不取乎“庸德之行,庸言之谨”。若读者以“不能持平”腾诮,则同人更所乐闻。

既以批评为精神,自不免有时与人立异,读者或易误会,兹声明其旨。立异之目的若仅在于立异而止,则此立异为无谓。如不以立异为心,而在感化他人,但能本 “哀矜勿喜”之情,虽言词快意为之,要亦无伤德义。同人等所以不讳讥评者,诚缘有所感动,不能自已于言;见人迷离,理宜促其自觉之心,以启其向上之路;非敢立异以为高。故凡能以学问为心者莫不推诚相与;苟不至于不可救药,决不为不能容受之诮让。然而世有学问流于左道,而伪言伪旨足以惑人者,斯惟直发其覆,以免他人重堕迷障。同人等皆是不经阅历之学生,气盛性直,但知“称心为好”,既不愿顾此虑彼,尤恨世人多多顾虑者。读者想能体会兹意。鉴其狂简也。

本志虽日发挥吾校真精神,然读者若竟以同人言论代表大学学生之思潮,又为过当。大学学生二千人,同人则不逾二十,略含私人集合之性质;所有言论由作者自负之,由社员共同负之。苟有急进之词,自是社中主张,断不可误以大学通身当之。

发刊伊始,诸待匡正,如承读者赐以指教,最所欢迎。将特辟通信一栏,专供社外人批评质询焉。

民国八年一月一日
  
出处:原载于191911日《新潮》第1卷第1号,作者:傅斯年。



简介:《新潮》于191911日由北京大学学生组织的“新潮社”(另有少数教员及校外人士参加)编辑出版。“五四”以前,编辑部由傅斯年、罗家伦、杨振声组成,傅斯年为主任编辑;“五四”之后不久,傅、杨出国留学,改由罗家伦一人编辑;罗出国后,周作人担任主任编辑,毛子水顾颉刚陈达材孙伏园编辑19223月出至32号停刊,总共出刊12期。

2019年1月26日星期六

《台湾政论》创刊词:我们想做的



在台湾的言论史上,若以杂志而论,这二十多年来,在不同时期担负着反应民间舆论发言台的,有《自由中国》《时与潮》《文星》 及《大学》等杂志。尽管它们各有特色而互有差异,然而它们在争取自由与民主的实施上,同样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尤其它们在批判官僚制度的行径上、在闭锁的环境中所造成的诸种不合理的事象,发挥了“扫除脏乱”的功能。然而,曾几何时,它们终不免于以悲剧收场;《大学杂志》虽仍一息尚存,然而,笔阵溃崩,民间言论已是一片沉寂了。

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石油危机给予岛内经济沉重的打击,至今尚无复苏的迹象。 蒋公过世,中南半岛溃败,菲律宾、泰国与中共建交,一连串的事件,迫使我们面临一个新的艰难的局面。在这一个新的艰难的阶段里,我们只看到执政方面的想法与要走的方向,而民间方面始终没有一个园地来反映他们的要求和希望,若能汇聚广大民众的意见,使官方与民间的反映得以交流配合,这对维持社会的生存发展必定会有好处的。

现在该是搭起民间舆论发言台最适切的时候了。

《台湾政论》,是一份立场超然的民间刊物,它虽无任何党派色彩,但却可以包容各种党派的意见,只要有益于国计民生,只要能促进大众的安和乐利,不同的意见都可以在这里充分的提出来讨论,我们诚心诚意地辟出这一块园地,希望我们这种开朗的胸襟能博得朝野各阶层人士热诚的参与和支持,共同为我们的处境,为我们的将来,用我们的心血来灌溉它!

出处:原载于19758《台湾政论》创刊号,作者:黄信介。

简介:《台湾政论》由康宁祥立委请黄信介立委担任发行人、张俊宏任总编辑、姚嘉文律师担任法律顾问、康宁祥自任社长,于19758月创刊(康宁祥于19755月,向台北市政论新闻局提出申请登记,刚开始的名字是《台湾公论》,主管官员以“公论”的东洋味太重了,希望换一个名字,遂换成《台湾正论》,还是不被接受,最后改成《台湾政论》,这样于19757月才获得申请通过)

《台湾政论》每期封面都有一把象征自由的火炬和一支代表广播的麦克风,即是表示搭起“民间舆论发言台”,对外传播“争取自由与民主”的言论;第二至第四期封底印上“台湾——你爱我爱大家都要爱政论——你论我论大家都论”标语;第五期封底则印上“民主﹒自由﹒人权永远放出光芒!”充分展示出“民主”、“自由”与“人权”是《台湾政论》言论的重心和主要方向。

1975年增额立委选战结束,当时以“党外”名义参与而当选的有康宁祥(台北市)、黄顺兴(彰化县)、许世贤(嘉义县)等,党外前辈郭雨新则由于国民党纵容提名之候选人大肆买票,加上制造郭雨新大量废票而落选。台北市政府新闻处则以发表在《台湾政论》的﹤两种心向——和傅聪、柳教授一夕谈﹥一文:内容宣传台湾人要想当家作主,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在台湾本土人民武装起义推翻国民党的独裁政权;第二是台湾人民团结起来争取早日和祖国和平统一等言论,涉嫌触犯内乱罪及煽动他人触犯内乱罪,情节严重,依据《出版法》予以《台湾政论》停刊一年的行政处分。该杂志每月出一期,至停刊,总共出了5期。

因此番言论,台湾当局成立“台湾政论事件”专案小组,决定办人。由于《台湾政论》驻北美地区总代表赖义雄等十五人发起签名运动,要求台湾当局保障言论自由;而留美学生在美国五个城发动示威游行,包围驻美大使馆及领事馆,呼吁国民党政论以言论自由的角度来处理此事,更写信给蒋经国,希望撤销停刊处分,尊重《台湾政论》成员和作者的人权,不可藉故迫害或拘捕。最终,迫于国际社会的压力,台湾当局只以“煽动他人触犯内乱罪,情节严重”逮捕了黄华,而发行人、社长、总编辑、法律顾问均得已无事。


整理:王修求,2019/8/18

《新月》的态度



And God said, Let there be light: and there was light.——The Genesis

If winter comes ,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Shelley

我们这月刊题名《新月》,不是因为曾经有过什么“新月社”,那早已散消,也不是因为有“新月书店”,那是单独一种营业,它和本刊的关系只是担任印刷与发行。《新月》月刊是独立的。

我们舍不得新月这名字,因为它虽则不是一个怎样强有力的象征,但它那纤弱的一弯分明暗示着,怀抱着未来的圆满。

我们这几个朋友,没有什么组织,除了这月刊本身,没有什么结合,除了在文艺和学术上的努力,没有什么一致,除了几个共同的理想。

凭这点集合的力量,我们希望为这时代的思想增加一些体魄,为这时代的生命添厚一些光辉。

但不幸我们正逢着一个荒歉的年头,收成的希望是枉然的。这又是个混乱的年头,一切价值的标准,是颠倒了的。

要寻出荒歉的原因并且给它一个适当的补救,要收拾一个曾经大恐慌蹂躏过的市场,再进一步要扫除一切恶魔势力,为要重见天日的清明,要浚治活力的来源,为要解放不可制止的创造的活动--这项巨大的事业当然不是少数人,尤其不是我们这少数人所敢妄想完全担当的。

但我们自分还是有我们可做的一部分事情。连着别的事情我们想贡献一个谦卑的态度。这态度,就正面说,有它特别侧重的地方,就反面说,也有他郑重矜持的地方。

先说我们这态度所不容的。我们不妨把思想(广义的,现代刊物的内容的一个简称。)比做一个市场,我们来看看现代我们这市场上看得见的是什么?如同在别的市场上,这思想的市场也是摆满了摊子,开满了店铺,挂满了招牌,扯满了旗号,贴满了广告,这一眼看去辨认得清的至少有十来种行业,各有各的色彩,各有各的引诱,我们把它们列举起来看看:

一、感伤派
二、颓废派
三、唯美派
四、功利派
五、训世派
六、攻击派
七、偏激派
八、纤巧派
九、淫秽派
十、热狂派
十一、稗贩派
十二、标语派
十三、主义派

商业上有自由,不错。思想上言论上更应得到充分的自由,不错。但得在相当的条件下。最主要的两个条件是(一)不妨害健康的原则。(二)不折辱尊严的原则。买卖毒药,买卖身体,是应该受干涉的,因为这类买卖直接违反康健与尊严两个原则。同时这些非法的或不正当的营业还是一样在现代大都会里公然的进行——鸦片,毒药,淫业,那一宗不是利市三倍的好买卖?但我们却不能因它们的存在就说它们不是不正当而默许它们存在的特权。在这类的买卖上我们不能应用商业自由的原则。我们正应得觉到切肤的羞恶,眼见这些危害性的下流的买卖公然在我们所存在的社会里占有它们现有的地位。

同时在思想的市场上我们也看到种种非常的行业,例如上面列举的许多门类。我们不说这些全是些“不正当”的行业,但我们不能不说这里面有很多是与我们所标举的两大原则——健康与尊严——不相容的。我们敢说这现象是新来的,因为连着别的东西思想自由这观念本身就是新来的。这也是个反动的现象,因此,我们敢说,或许是暂时的。先前我们在思想上是绝对没有自由,结果是奴性的沉默;现在,我们在思想上是有了绝对的自由,结果是无政府的凌乱。思想的花式加多本来不是件坏事,在一个活力磅礴的文化社会里往往看得到,偎傍着刚直的本干,普盖的青荫,不少盘错的旁枝,以及恣蔓的藤萝。那本不关事,但现代的可忧正是为了一个颠倒的情形。盘错的,恣蔓的尽有,这里那里都是的,却不见了那刚直的与普盖的。这就比是一个商业社会上不见了正宗的企业,却只有种种不正当的营业盘踞着整个的市场,那不成了笑话?

即如我们上面随笔写下的所谓现代思想或言论市场的十多种行业,除了“攻击”,“纤巧”,“淫秽”诸宗是人类不怎样上流的根性得到了自由(放纵)当然的发展,此外多少是从外国转运来的投机事业。我们不能说这时代就没有认真做买卖的人,我们指摘的是这些买卖本身的可疑。碍着一个迷误的自由的观念,顾着一个容忍的美名,我们往往忘却思想是一个园地,它的美观是靠我们随时的种植和铲除,又是一股水流,它的无限的效用有时可以转变成不可收拾的奇灾。

我们不敢附和唯美与颓废,因为我们不甘牺牲人生的阔大,为要雕镂一只金镶玉嵌的酒杯。美我们是尊重而且爱好的,但与其咀嚼罪恶的美艳还不如省念德性的永恒,与其到海陀罗凹腔里去收集珊瑚色的妙药还不如置身在扰攘的人间倾听人行道那幽静的悲凉的清商。

我们不敢赞许伤感与热狂, 因为我们相信感情不经过理性的清滤是一注恶浊的乱泉,它那无方向的激射至少是一种精力的耗废。我们未尝不知道放火是一桩新鲜玩艺,但我们却不忍为一时的快意造成不可救济的惨象。“狂风暴雨”有时是要来的,但狂风暴雨是不可终朝的。我们愿意在更平静的时刻中提防天时的诡变,不愿意籍口风雨的猖狂放弃清风白日的希翼。我们当然不反对解放情感,但在这头骏悍的野马的背上我们不能不谨慎的安上理性的鞍索。

我们不崇拜任何的偏激, 因为我们相信社会的纪纲是靠着积极的情感来维系的,在一个常态社会的天平上,情爱的分量一定超过仇恨的分量,互助的精神一定超过互害的与互杀的动机。我们不愿意套上着色眼镜来武断宇宙的光景。我们希望看一个真,看一个正。

我们不能归附功利, 因为我们不信任价格可以混淆价值,物质可以替代精神,在这一切商业化恶浊化的急坂上我们要留住我们倾颠的脚步。我们不能依傍训世。因为我们不信现成的道德观念可以用做评价的准则,我们不能听任思想的矫健僵化成冬烘的臃肿。标准,纪律,规范,不能没有,但每一个时代都得独立去发表它的需要,维护它的健康与尊严,思想的懒惰是一切准则颠覆的主要根由。

末了还有标语与主义。这是一条天上安琪儿们怕践足的蹊径。可怜这些时间与空间,那一间不叫标语与主义的芒刺给扎一个鲜艳!我们的眼是迷眩了的,我们的耳是震聋了的,我们的头脑是闹翻了的,辨认已是难事,评判更是不易。我们不否认这些殷勤的叫卖与斑斓的招贴中尽有耐人寻味的去处,尽有诱惑的迷宫。因此我们更不能不谨慎,我们更不能不磨砺我们的理智,那剖解一切纠纷的锋刃,澄清我们的感觉,那辨别真伪和虚实的本能,放胆到这嘈杂市场上去做一番审查和整理的工作。我们当然不是不敢预约我们的成绩,同时我们不踌躇预告我们的愿望。

这混杂的现象是不能容许它继续存在的,如其我们文化的前途还留有一线的希望。这现象是不能继续存在的,如其我们这民族的活力还不曾消竭到完全无望的地步。因为我们认定了这时代是变态,是病态,不是常态。是病就有治。绝望不是治法。我们不能绝望。我们在绝望的边缘搜索着希望的根芽。

严重是这时代的变态。除了盘错的,恣蔓的寄生,那是遍地都看得见,几于这思想的田园内更不见生命的消息。梦人们妄想着花草的鲜明与林木的葱茏。但他们有什么根据, 除了飘渺的记忆与想象?

但记忆与想象!这就是一个灿烂的将来的根芽!悲惨是那个民族,它回头望不见一个庄严的已往。那个民族不是我们。该得灭亡是那个民族,它的眼前没有一个异象的展开。那个民族也不应得是我们。

我们对我们光明的过去负有创造一个伟大的将来的使命;对光明的未来又负有结束这黑暗的现在的责任。我们第一要提醒这个使命与责任。我们前面说起过人生的尊严与健康。在我们不曾发现更简骇的信仰的象征,我们要充分的发挥这一双伟大的原则--尊严与健康。尊严,它的声音可以唤回在歧路上彷徨的人生。健康,它的力量可以消灭一切侵蚀思想与生活的病菌。

我们要把人生看作一个整的。支离的,偏激的看法,不论怎样的巧妙,怎样的生动,不是我们的看法。我们要走大路。我们要走正路。我们要从根本上做工夫。我们只求平庸,不出奇。

我们相信一部纯正的思想是人生改造的第一需要。纯正的思想是活泼的新鲜的血球,它的力量可以抵抗,可以克胜,可以消灭一切致病的微菌。纯正的思想,是我们自身活力得到解放以后自然的产物,不是租借来的零星工具,也不是稗贩来的琐碎的技术。我们先求解放我们的活力。

我们说解放因为我们不怀疑活力的来源。淤塞是有的,但还不是枯竭。这些浮荇,这是绿腻,这些潦泥,这些腐生的蝇蚋——可怜的清泉,它即使有奔放的雄心,也不易透出这些寄生的重围。但它是在着,没有死。你只须拨开一些潦污就可以发见它还是在那里汩汩溢出,在可爱的泉眼里,一颗颗珍珠似的急溜着。这正是我们工作的机会。爬梳这壅塞,粪除这秽浊,浚理这淤积,消灭这腐化;开深这潴水的池潭,解放这江湖的来源。信心,忍耐。谁说这“一举手一投足”的勤劳不是一件伟大事业的开端,谁说这涓涓细流不是一个壮丽的大河流域的先声?

要从恶浊的底里解放圣洁的泉源,要从时代的破烂里规复人生的尊严---这是我们的志愿。成见不是我们的,我们先不问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功利也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计较稻穗的饱满是在哪一天。无常是造物的喜怒,茫昧是生物的前途,临到“闭幕”的那俄倾,更不分凡夫与英雄,痴愚与圣贤,谁都得撒手,谁都得走;但在那最后的黑暗还不曾覆盖一切以前,我们还不一样的得认真来扮演我们的名分?生命从它的核心里供给我们信仰,供给我们忍耐与勇敢。为此我们方能在黑暗中不害怕,在失败中不颓丧,在痛苦中不绝望。生命是一切理想的根源,它那无限而有规律的创造性给我们在心灵的活动上一个强大的灵感。它不仅暗示我们,逼迫我们,永远创造的,生命的方向走,它并且启示给我们的想象,物体的死只是生的一个节目,不是结束,它的威吓只是一个谎骗,我们最高的努力目标是与生命本体同绵延的,是超越死线的,是与天外的群星相感召的。为此,虽则生命的努力有时不免比较的消歇,到了相当的时候,人们不能不醒起。我们不能不醒起,不能不奋争。尤其在人(与)生的尊严与健康横受凌辱与侵袭的时日!来罢,那天边白隐隐的一线,还不是这时代的“创造的理想主义”的高潮的先驱?来罢,我们想象中曙光似的闪动,还不是生命的又一个阳光充满的清的预告?

出处:原载于1928310日《新月》月刊第1卷第1号,未署名;作者:徐志摩。


简介: 《新月》(月刊)于1928 3 10 日创刊上海,新月社名称以泰戈尔的散文诗《新月集》(Crescent Moon)命名,徐志摩、罗隆基、胡适、梁实秋等任编辑。1931 11 月,新月社代表人物徐志摩机坠身亡,该社活动渐衰。1933 6 月,《新月》杂志出至第4 卷第7 期停刊,新月社宣告解散。

《今天》致讀者

歷史終於給了我們機會,使我們這代人能夠把埋藏在心中十年之久的歌放聲出來,而不致再遭到雷霆的處罰。我們不能再等待了,等待就是倒退,因為歷史已經前進了。 馬克思指出:“ 你們讚美大自然悅人心目的千變萬化和無窮無盡的豐富寶藏,你們並要求玫瑰花和紫羅蘭發出同樣的芳香,但你們為什麼要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