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诸君:你们也许想得到,有人偶然得一点空工夫,偶然读点外国作品,偶然翻译了起来,偶然碰在一处,谈得高兴,偶然想在这“杂志年”里来加添一点热闹,终于偶然又偶然的找得了几个同志,找得了承印的书店,于是就产生了这一本小小的《译文》。
原料没有限制:从最古以至最近。门类也没固定:小说,戏剧,诗,论文,随笔,都要来一点。直接从原文译,或者间接重译:本来觉得都行。只有一个条件:全是“译文”。
文字之外,多加图画。也有和文字有关系的,意在助趣;也有和文字没有关系的,那就算是我们贡献给读者的一点小意思,复制的图画总比复制的文字多保留得一点原味。
并不敢自夸译得精,只能自信尚不至于存心潦草;也不是想竖起“重振译事”的大旗来,——这种登高一呼的野心是没有的,不过得这么几个同好互相研究,印了出来给喜欢看译品的人们作为参考而已。倘使有些深文周纳的惯家以为这又是什么人想法挽救“没落”的法门,那我们只好一笑道:“领教!领教!诸公的心事,我们倒是雪亮的!”
出处:原载于1934年9月16日《译文》(月刊)第1期,未署名;作者:鲁迅。
原料没有限制:从最古以至最近。门类也没固定:小说,戏剧,诗,论文,随笔,都要来一点。直接从原文译,或者间接重译:本来觉得都行。只有一个条件:全是“译文”。
文字之外,多加图画。也有和文字有关系的,意在助趣;也有和文字没有关系的,那就算是我们贡献给读者的一点小意思,复制的图画总比复制的文字多保留得一点原味。
并不敢自夸译得精,只能自信尚不至于存心潦草;也不是想竖起“重振译事”的大旗来,——这种登高一呼的野心是没有的,不过得这么几个同好互相研究,印了出来给喜欢看译品的人们作为参考而已。倘使有些深文周纳的惯家以为这又是什么人想法挽救“没落”的法门,那我们只好一笑道:“领教!领教!诸公的心事,我们倒是雪亮的!”
出处:原载于1934年9月16日《译文》(月刊)第1期,未署名;作者:鲁迅。
《译文》终刊号前记
《译文》出版已满一年了。也还有几个读者。现因突然发生很难继续的原因,只得暂时中止。但已经积集的材料,是费过译者校者排者的一番力气的,而且材料也大都不无意义之作,从此废弃,殊觉可惜:所以仍然集成一册,算作终刊,呈给读者,以尽贡献的微意,也作为告别的纪念罢。
译文社同人公启。24年9月16日。
出处:原载于1935年9月《译文》终刊号。鲁迅在1935年10月29日致萧军的信中说:“《译文》终刊号的前记是我和茅(按指茅盾)合撰的。”《译文》,鲁迅和茅盾发起的翻译和介绍外国文学的月刊。
译文社同人公启。24年9月16日。
出处:原载于1935年9月《译文》终刊号。鲁迅在1935年10月29日致萧军的信中说:“《译文》终刊号的前记是我和茅(按指茅盾)合撰的。”《译文》,鲁迅和茅盾发起的翻译和介绍外国文学的月刊。
《译文》复刊词
先来引几句古书,──也许记的不真确,──庄子曰:“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煦以湿,──不若相忘于江湖。”
《译文》就在一九三四年九月中,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出世的。那时候,鸿篇巨制如《世界文学》和《世界文库》之类,还没有诞生,所以在这青黄不接之际,大约可以说是仿佛戈壁中的绿洲,几个人偷点余暇,译些短文,彼此看看,倘有读者,也大家看看,自寻一点乐趣,也希望或者有一点益处,──但自然,这
决不是江湖之大。
不过这与世无争的小小的期刊,终于不能不在去年九月,以“终刊号”和大家告别了。虽然不过野花小草,但曾经费过不少移栽灌溉之力,当然不免私心以为可惜的。然而竟也得了勇气和慰安:这是许多读者用了笔和舌,对于《译文》的凭吊。
我们知道感谢,我们知道自勉。
我们也不断的希望复刊。但那时风传的关于终刊的原因:是折本。出版家虽然大抵是“传播文化”的,而“折本”却是“传播文化”的致命伤,所以荏苒半年,简直死得无药可救。直到今年,折本说这才起了动摇,得到再造的运会,再和大家相见了。
内容仍如创刊时候的《前记》里所说一样:原料没有限制;门类也没有固定;文字之外多加图画,也有和文字有关系的,意在助趣,也有和文字没有关系的,那就算是我们贡献给读者的一点小意思。
这一回,将来的运命如何呢?我们不知道。但今年文坛的情形突变,已在宣扬宽容和大度了,我们真希望在这宽容和大度的文坛里,《译文》也能够托庇比较的长生。
三月八日
出处:原载于1936年3月《译文》(月刊)新1卷第1期复刊号,作者:鲁迅。
《译文》发刊词
《译文》这一名称,对于我国的进步文艺工作者,是并不生疏的。二十年前,在鲁迅先生的领导下,题名为《译文》的月刊,首次出现于我国文坛。那时候,国民党反动政府正在加紧地压迫革命的进步文学活动,而在进步作家的阵营内,创作思想亦存在着混乱状态;鲁迅先生在那时候创办《译文》,其用意是:(一)通过介绍苏联及其他国家的革命的和进步的文学作品的方法,来反抗国民党反动政府的压迫,突破国民党反动派在文艺战线上的包围和封锁;(二)通过介绍苏联及其他国家的革命的和进步的文学作品的方法,来推动当时作家们对于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学习,并在青年中进行国际主义和爱国主义的教育。
这便是二十年前《译文》对当时的革命的和进步的文学运动所以能发生巨大影响的主要原因。
今天的国内形势和鲁迅先生当年已经完全不同了。中国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之下,已经取得了革命的胜利,建立了人民民主专政政权,有计划地开始大规模的经济建设,抗美援朝,保卫远东和世界和平,加强了以苏联为首的世界和平、民主阵营,削弱了以美帝为首的帝国主义侵略,并加深了它的内部矛盾。处在这样的大时代的我国人民一天比一天更需要熟悉国际事情,不但要求从分析国际形势的论文上,从统计数字上,知道世界两大阵营力量的消长,并且要求从文艺作品上更亲切地感受到苏联和人民民主国家的劳动人民在建设他们美好生活,从事于创造性劳动时所表现的奋发和喜悦,也要求从文艺作品上更真切地看到资本主义国家的和殖民地半殖民地的人民如何勇敢而坚定地为和平民主而斗争。
在文学工作者之方面说来,今天我们不但迫切地需要加强学习苏联及人民民主国家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优秀文学作品,也需要多方面“借鉴”,以提高我们的业务水平,因而也就需要熟悉外国的古典文学和今天各资本主义国家的以及殖民地半殖民地的革命的进步文学。
为了满足上面所说的各种需要,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决定创办专门刊物。为了纪念鲁迅先生当年艰苦创办的《译文》并继承其精神,这一新出的刊物即以《译文》命名。
编辑部同人深感这任务的光荣和责任的重大,兢兢业业,不敢自懈;并热望各方面给予经常的帮助。我们不敢说刊物一出来就没有缺点,但有决心发现缺点就改正,使刊物一期比一期更能满足广大读者的要求。
出处:原载于1953年6月《译文》第1期,作者:茅盾。
简介:《译文》(月刊)于1934年9月16日创刊,至1935年9月16日出至第13期停刊(前3期由鲁迅编辑,后由黄源接编,生活书店印行)。1936年3月15日,《译文》复刊,改由上海杂志公司发行,至1937年6月出至新3卷第4期停刊,共出29期。1953年6月,《译文》(月刊)在组织的‘关怀’下重刊,由茅盾主编,1959年改名为《世界文学》(双月刊),文革期间停刊,1977年恢复出版,内部发行一年,1978年正式复刊,出版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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